很大的力气。

“沈顷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沈顷,你怎么了?”

沈兰蘅愣了半晌,低下头,一双满是忧虑的杏眸便这般映入眼帘。

她满目关怀,紧张地盯着他那只受伤的手。

只这么一瞬间,让他想起在万恩山上的那一夜。

月影摇晃,小姑娘察看着他的伤势,神色紧张。

郦酥衣自然不知,就在她离帐未有多久时,沈兰蘅眼前出现了怎样的幻觉。

适才沈兰蘅眼前都是水,是昭刑间水牢里的水。

是沈家,那森森寒夜里,水缸下那冰凉刺骨的水。

“沈顷?……沈顷?”

郦酥衣又唤了好几声。

终于,她察觉出不对,端着药碗往后倒退了几步。

“你不是沈顷。”

他是沈兰蘅!

被她戳穿,男人也不辩驳。他懒懒地撩了撩眼皮,右手手指微蜷。

受伤的是他,可那也是沈顷的身子、沈顷的手指,郦酥衣忍着责骂他的冲动,欲转身去唤军医。

沈兰蘅叫住她:“郦酥衣。”

“一点小伤,不必去唤旁人。”

言下之意,便是要她去替他包扎。

郦酥衣自是不愿与他亲近的。

莫说是亲近了,她视对方如瘟神,都不愿与他有半点的接触。

看着她凝滞的身子,沈兰蘅声音里明显有了情绪。

他深吸一口气。

“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么?”

男人尽量平稳着语气:“帐中有药和纱布,此刻去唤军医,又要许久。”

况且西疆将士众多,营中甚缺军医,如今特地去唤,也是麻烦。

郦酥衣只好循着沈兰蘅的话,取来药瓶与纱布。

“疼。”

男人龇了龇牙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
真是娇气。

她用纱布在对方虎口处缠绕上一圈儿,没声好气地道:

“既然这般娇气,那就少惹事端。惹出事端就要挨罚挨打,昨日将你关在水牢,已是圣上格外开恩。”

郦酥衣手上力度并不改,“我不知你先前可否有人教化,也不知你可否上过学堂、请过先生。沈兰蘅,但你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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